地震─臺灣人的共同回憶

1999年9月21日,台灣發生百年來最強烈地震,台中的一棟住宅樓搖搖欲墜。(JOHNSON LIU/Getty Images)

【新唐人亞太台 2021 年 06 月 23 日】(文/靜安)臺灣人從小就學習如何與地震共處,輕微搖晃早已是司空見慣,天搖地動則刻骨銘心。每個人對於地震發生的當下都有著獨特的回憶,這些回憶陪伴著我們成長。

近二十多年來,臺灣人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地震,莫過於1999年的「九二一」大地震。當時的我還小,迷迷糊糊地被父母叫醒,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。我們摸黑下樓,經過廚房時,我感覺靠在牆邊的櫃子在晃動,好像隨時要倒下來。對少時的我來說,一片漆黑中晃動的家具,可能比地震本身還要可怕,因為我從小就經常幻想家裡不會動的東西都是有知覺的生命,也因此這一景象令我印象深刻。

我的家坐落在一處寬巷內,巷子底端是個大工廠,由一道紅色大鐵門阻隔著裡外的世界,長巷的孩子們總希望能進去一探究竟,包括我在內。「九二一」當晚,大紅鐵門終於開啟了,迎面而來的是一大片草皮。當晚,我們與附近幾戶人家都露宿在草皮上。數不清有多少餘震的夜晚,我仰望夜空,無數的星星在空中寧靜的閃耀,它們也低頭注視著這搖晃的大地吧!

雖然我家住臺中,離斷層帶很近,但我們這巷子很幸運的房屋無一倒塌。當時我還沒到看新聞的年紀,無法體會地震究竟造成多大的災害。印象比較深刻的是家裡三樓牆壁出現一條很長很深的裂縫。直到國中一次校外教學,參觀九二一地震教育園區,看到光復國中隆起的操場與傾斜扭曲的大樓後,我才深深的被震撼。原來在地震面前,人類是這麼的渺小。

幾個月前,我因緣際會認識了一位來自花蓮的伯伯有一次,我們聊到了1951年10月22日的花蓮大地震,震度芮氏規模7.1級,可說是花蓮史上最嚴重的地震之一。當年他就讀「臺灣省立花蓮工業職業學校(花蓮高工)」國中部二年級。

伯伯回憶,地震發生時,校舍搖晃得像舞龍舞獅一樣,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當下,校內號角急切地吹響,乍聞號角聲,學生們反射性的衝出教室,直奔操場……

原來,當年花工學生的戶外集會(升降旗典禮),都由號兵吹響集合號令。也因為那聲號角,全校七百多位師生得以倖免於難。後來校長還特別獎勵那位機警的號兵。

伯伯補充說:「學校五排校舍全數倒塌,我們東西都來不及拿。之後美援會幫我們重建,現在的校舍就是那時蓋的……」

除了學校,花蓮市區的災情也非常嚴重:「現在花蓮忠烈祠前面的吊橋,當時直接就垮掉了,很多人掉到河裡,我光著腳丫走回家時親眼看到。」當天晚上,他與家人露宿在花崗山體育場。

伯伯生動的描述,令我聽得入迷,彷彿身臨其境。地震露宿之夜,同樣的忐忑驚懼,雖然前後相隔四十八年,但我們所仰望的是否是同一片星空呢?

我突然發覺,聊到地震,可以讓年紀相差這麼多的兩人激起共鳴,還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,這就是臺灣人的共同回憶吧!@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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