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謝謝您牽著我的手」

謝謝老師牽著我的手,陪伴我走過三年的高中生活,打敗了憂鬱症這隻大魔王。示意圖。(pixabay)

【新唐人亞太台 2021 年 07 月 04 日】(文/陳文宇)「我最親愛的芬芬老師:

我畢業了!謝謝老師!

高中三年,說短也不短,說長也不長。

我很慶幸,在我學生時期,最重要的高中三年,我從叛逆期的暴躁與衝動,到現在懂得冷靜思考,您在我情緒失控的時候,不會用老師的身分逼迫我,而是用媽媽的角度去讓我發洩情緒,謝謝您,您真的辛苦了。現在的孩子不好帶吧!謝謝芬芬媽咪牽著我的手,一步一步的走出那恐怖的大惡魔,陪著我打敗了憂鬱症這隻大魔王,我戰勝他了!在人生中重要的高中三年,能夠當你的學生,真的是我最開心的事情!」

點開手機的螢光幕,跳出這對話框,讓我陷入回憶的思緒中。今年是我執教第25年,這屆畢業班也是我教學生涯挑戰最大的一屆。面對孩子學業成就低落、有人休學、有幾位同時間患憂鬱症……,暴衝年紀的孩子們,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個性,身為人師的我,雖然也會有挫折,但莫忘初衷的的信念,始終是支持我的一股力量,讓我多了一份從容、包容和慈藹。

姑且稱這位女孩子為A,她重考一年,國中時期曾經有被霸凌的經驗。上了高中,面對友誼環繞,卻無法一時敞開胸懷接納,因為痛苦的過去讓她怯步,懷疑自己也無法信任別人,備受壓力的她,曾有一段時間經常以淚洗面,甚至想要休學,有人群恐懼症的她,要服用憂鬱症藥物,導致精神恍惚、時常嗜睡。還好,只要她情緒超負荷,就會主動找我「發洩」。

一次,我撇開手邊的備課,把她帶至圖書館的沙發區,聽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著自己的心情,我一邊遞衛生紙,一邊拍拍她的肩膀,告訴她:「有時候恐懼像隻大怪獸,牠會長大是因為你一直餵養牠,其實牠不可怕,牠的巨大是想像出來的,老師陪妳一起打敗牠。」我除了再次強調自己帶班,對於霸凌這件事情絕對是零容忍之外,我覺得A需要和同學真誠的對話與支持,才能重新燃起信心。於是,我徵求她的同意,把她身邊常在一起的幾位同學找來。

我鼓勵A試著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,A當下費了一番勇氣說出自己對友誼渴望,卻又害怕受傷害的心情。我在一旁幫她摘要重點複述一遍。之後,我讓其他幾位孩子說說自己的想法。其中,帥氣的B說:「你想太多了,我們跟你國中同學不一樣。」迷糊的C說:「你有心事就對我們說啦……」於是,我又像小秘書一樣,把他們掛保證的情義相挺強調一下。最後,我肯定他們彼此願意坐下來對話,學習表達自己,這是很棒的開始,我也祝福他們能在高中成為彼此扶助的好朋友。這樣和A促膝長談,在這三年,已經數不清有幾次了。

A的壓力,有時還來自大型成績出爐的那一刻,因為長她幾歲的哥哥時常會是長輩用來衡量她的另一座大山,她怕面對母親失落的表情。好幾次,只要成績一出來,她就淚眼汪汪的跑來找我報到,尤其是學測崩塌的成績,更讓我屏息以待。其實我沒有做太多不同的動作,我只是每次都抱持著全心接納她的心情、心疼她的負荷,我肯定她平時的努力、鼓勵她未來的路仍很寬廣,……。最後我說,老師會跟媽媽談談……,這時,她抬起頭來告訴我:「老師,我想自己試試看跟媽媽說……。」

其實,我很心疼A,她必須揹著世俗的評價努力往上爬,我曾望見她眼底的挫敗,她幽幽地說:「老師,我背了2小時英文單字,考試時還是忘東忘西……。」但是,她卻寫出一手好書法參加市賽還獲獎。我告訴她,天生我材必有用!她的書法字,讓老師都很羨慕呢!她就會展開笑顏,羞赧地說:「真的嗎?」

當她說出「我試試看」時,我內心是感動與歡呼的。因為A變勇敢了,面對成長,她幾度在恐懼與釋懷中拔河、進退維谷……。如今,她願為自己再次披上盔甲,像一名戰士,揮舞著手中的利劍,為自己披荊斬棘,闖出自己的路來。若問我身為人師最感動的事,莫過於看到年輕的生命在學習歷程中,不斷超越自己,並且勇於面對困境,挑戰自我,讓自己變成一位更好的人……。

思緒回到手機畫面,A說:「謝謝芬芬媽咪,我愛您!」我也毫不猶豫地選一個貼圖,回給她一個大大的愛心!其實,老師的心也很容易滿足,只要看到孩子們好好的,我的心也暖暖的。我也謝謝A,她的成長與蛻變讓我看到心中信守的初衷:真誠、善良、寬容,那是生命彼此給予希望的光和動力,引領我牽引著年輕迷茫的心,勇敢航向未知的彼岸。@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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