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論自由最重要 前微博審查員談B站猝死事件

中國影音平台「嗶哩嗶哩」（俗稱B站）日前傳出一名審查員猝死的消息，引發網友們熱議，曾經在中國企業擔任審查員的劉力朋（圖）也對此事發表了評論，並分享了他過去從事審查工作的經歷。他表示，沒有什麼比言論自由更重要的了。資料照。（圖／新聞合成圖）

【新唐人亞太台 2022 年 02 月 15 日訊】中國影音平台「嗶哩嗶哩」（俗稱B站）日前傳出一名審查員猝死的消息，引發網友們熱議，曾經在中國企業擔任審查員的劉力朋也對此事發表了評論，並分享了他過去從事審查工作的經歷。他表示，沒有什麼比言論自由更重要的了。

2月7日有中國網友爆料，B站有一名審查員因為過年期間被要求加班而腦出血猝死。B站官方在事發後馬上將消息壓下來，後來8日在微博發布聲明，證實圖文審核組的代組長「暮色木心」4日在家中昏倒，經急救後不治身亡。為了避免同樣事件再次發生，B站聲稱將加強審查人員的體檢，並要在今年「加聘1000名審查員」。

曾在中國網路企業從事審查工作將近10年，現已移居美國的劉力朋，在猝死的消息傳出後，也持續在推特上評論此事。他表示，尤其是這些中國網路巨頭的員工，每天看到大量的審查指令和花樣的要求，很難不變成「數字生存狂」。結果就是渾渾噩噩地工作，找不到自己的價值。

對於猝死一事，劉力朋呼籲審查員們不用太認真去刪帖。他說，絕大部分事業都是你做得越好，整個行業也就越好，你也更會受後輩敬佩，社會地位也水漲船高。但審查則是反著的，你越刪網路就越渾沌邪惡，刪到最後網路上全是互相複製貼上的胡言亂語。因此，做這個工作摸魚等同於不作惡，甚至躺平一下還能安慰自己在做好事。

劉力朋寫道：「如果你不幸入坑了一個悲催又作惡的工作，保持良心或憤怒，你肯定有勇氣跳出來而不會累死；變得麻木不仁直接躺平，大抵也不會死；變得毫無道德和羞恥，你也會又臭又暖地苟活。而如果你憤世嫉俗相信了共產主義，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。」

關於審查行業的運作，劉力朋援引了《中國數字時代》一篇文章的數據來舉例，比如2020年5月字節跳動（抖音母公司）的審查量明顯降低，但立即對過去的內容展開複查，而這個時間點對應的審查事件只有「改寫新冠敘事」。另外針對審查員在採訪中說的「AI取代不了人工所以工作很累」，劉力朋表示，實際上透過大量人力來審查，正是中共的明確要求，因為他們相信自己可以管控的是人，而不是AI或演算法，畢竟沒有AI監獄或AI集中營。

劉力朋12日再次提及B站的審查事宜。他表示從7日開始，B站的審查員忙著審查「B站審查員猝死」的內容；到了12日，這個關鍵詞只有5個媒體號和3個普通用戶發的影片。第一個普通用戶的影片一直到9日才被放出，而這三個普通用戶的影片，一個內容無關、一個內容空洞，剩下一個內容只有截圖，他認為可能是漏放的。

看到B站審查「鐵一樣的紀律」，劉力朋忍不住批評，如果因為加班刪這件事，再有人猝死怎麼辦？他也提了一個邏輯笑話：「B站招了1000個人壓制1人猝死的消息，然後加班造成1000個審查員猝死，需要再招100萬人。」

劉力朋表示，自他從新浪微博離職起，他從不刻意避談自己做過審查員，也不避諱說這是個糟糕的職業。他說「如果你們體諒和理解審查，那誰來體諒那些爭取言論自由的人？我不為這個職業開脫。」他甚至後悔曾在採訪中說過「想要去做一個好人」，就怕說了之後真的有人同情起審查系統。劉力朋強調，沒有什麼比言論自由更重要的了。

另外，劉力朋也提到，他任職時做過不少事情，包括記錄下大部分的審查文檔、解封用戶、用個人帳號告知用戶敏感詞，最後幾個月甚至為了踐行「一字不刪」而故意將文章全部通報為高危險度。後來當了營運主管時，他還把平行的審查部門的政府指令全部截獲，直接拿走敏感詞庫等等。他表示，這樣的過程還滿開心的。

新唐人亞太電視 李翊弘 綜合報導